第503章罪證確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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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信紙上所記載的一樁一件，對蕭謹言來說似是一個諷刺。
本以為之前的警告，會讓蕭慎行收斂幾分。
可從事實來看，根本是變本加厲。
專註於棋盤的錦繡，趁空瞥了一眼軟榻上的蕭謹言。
瞥見捏著信紙泛起青筋的手掌，冷峻面容陰晴不定的蕭謹言，錦繡微挑眉頭。
端起杯盞輕啜一口清茶，等著對面的殷飏落子，錦繡緩緩開口，“這上面所寫有些並未有真憑實據，你也不要放在心上，權當看個笑話就是了。”
“笑話？”輕笑一聲，殷飏挑眉望她。
舉棋不定的棋子終於落了字，殷飏笑了笑，“能被你說成是笑話的一定很荒唐，不過，也要看這鬧笑話的人是誰了。”
“鬧笑話的，總歸不會是殷大人。”纖纖細指落下一子，錦繡擡眸似笑非笑的望著殷飏。
黑龍白龍在棋盤上廝殺啃咬，場面極其慘烈，而方才錦繡的那一子恰好讓白子形成壟斷之勢，便是斬斷了黑龍的爪牙。
蟄伏已久的白子，在此時顯示出了鋒芒，之前攻勢強盛的黑子，卻顯出了隱隱敗象。
手執黑子的殷飏望著棋盤，瞇了瞇眼，擡頭苦笑望著嘴角含笑的錦繡。
“伺機偷襲，可不是君子所為。”
白子在指尖摩挲著，嘴角笑意微微上揚，錦繡的明眸閃過笑意。
“我並非君子，殷大人可聽過一句話，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。”
“不給一條活路？”殷飏捏著棋子苦笑著。
錦繡緩緩起身，居高臨下笑望著殷飏，“活路不是沒有，殷大人可多花費些時間，仔細探尋。”
錦繡緩步走到蕭謹言身旁，望著蕭謹言冷峻面容浮現出的冰冷，幽幽嘆了口氣。
在接到這封信時，看到這般多的內容，鐘錦繡不是不震驚。
只是想著，蕭慎行都能狠下心來，鏟除蕭謹言，遑論這些事情了。
手掌放在蕭謹言的肩膀上，安慰得輕拍兩下，“這些事情看過便罷，你若不想讓他淪陷在六部之中，也可拉他一把。”
感受到蕭謹言微微顫抖的身軀，鐘錦繡微微嘆息一聲。
轉身走向書案，行進之時猛然回頭，恰好捕捉到殷飏偷換棋子的一幕。
“殷大人，落子無悔，偷換棋子，可不是君子所為。”
最後一句便是方才殷飏送給她的，現在用在自己身上，殷飏尷尬的輕咳一聲，連忙將手縮了回去。
心驚膽戰的將偷拿的白子又放回原位，殷飏揚起燦爛的笑容。
“那個，只有一枚，真的，我只取了一枚。”敷衍的放回一枚棋子。
端正身板的殷飏，佯裝看向棋盤，垂下的手臂恰好被棋盤所擋住，隱隱露出白色的光芒。
見他將棋子放回原位，錦繡方才回身。
從架子上拿下漆盒，打開底層，從中取出茶罐。
茶罐釉色飽滿，在陽光下折射出溫潤的光芒，放置漆盒這麽久卻不見有一絲塵埃，可見被人時常拿出來擦拭。
手指撫摸著茶罐，明眸漾滿了溫潤柔情。
又從漆盒當中取出香，點燃熏香，放置在書案上。
茶葉放入茶壺中，沖入沸水，太平猴魁獨特的茶香飄滿書房。
思索如何落子的殷飏，動動鼻頭，驚喜的望向正在沖茶的錦繡，“給我來一盞。”
冷冷瞥了一眼蹭吃蹭喝的人，錦繡將杯蓋闔上。
“回你的府邸自己沖。”
被拒絕的人尷尬的默默鼻梁，繼續低頭研究著棋局。
輕手輕腳的將杯盞放在矮幾上，推到蕭謹言的面前，只是這樣靜靜坐在他的對面，不出口打攪他。
坐在那處研究棋局的殷飏，擡頭便看到風雄始終站在那裏，盯著兩人一直瞧。
當真是個榆木疙瘩。
“風雄，你且來看看，這棋該如何落子。”
殷飏朝著風雄揮著手，面露難色。
被叫到的風雄轉頭看了一眼殷飏，再看看軟榻上的蕭謹言，猶豫不定。
“看什麽看，快過來，你家主子的事兒你也不懂，快來快來。”殷飏開口催促著。
風雄無奈的走向棋盤，與殷飏一起研究著棋局。
透著陰冷的深眸看到一半的紙張，心底便湧起陣陣怒火，冷峻面容異常冰冷。
翻手之間將信紙拍在矮幾上，發出巨大的響動。
聲音之大，連正對弈的殷飏與風雄都不由一顫，緩緩擡頭望向蕭謹言。
端坐在那裏的蕭謹言緩緩閉上眼睛，眼皮微微挑動，冰冷臉色有著隱忍，拍在矮幾上的手掌緩緩收緊，手背上泛起道道青筋。
接連幾個呼吸之後，方才睜開眼睛，高深莫測的眼底透著駭人的陰沈。
“當初我不該舉薦他入工部。”
這才給了蕭慎行肆意橫行的機會。
上面所記載的樁樁件件，每一件都是足以入獄的罪責，甚至還牽涉到諸多的人命，而這些事情，有著諸多三皇子的影子。
蕭慎行一直在為三皇子做事，而且，還是在多年之前，兩人便已有往來。
痛徹心扉之餘，冰冷滲透了四肢百骸，蕭謹言覆雜的心情無以言表。
眼前這麽多的罪證，蕭謹言不可能無動於衷。
讓他最為痛心的就是，蕭慎行可以為了巴結皇子，而置人命於不顧。
溫熱手掌包裹著冰冷的大掌，瞧著粗糙掌心泛著紅，錦繡心疼極了。
“無需自責，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，就算是你，也只是他的眼中釘而已。”
緊緊握著冰冷大掌，希望自己能給他一份心安。
“就算你不舉薦，他也可通過旁人進入六部之中，屆時，只怕就不是負責修繕工程的工部，亦或許是賦稅的戶部，也可能是刑部，若是如此，事情更無法收拾。”
蕭謹言心痛的無以覆加，三弟犯下的罪行足以抄家滅族，還未看完就已經是心驚肉跳，不敢直視。
明眸看著蕭謹言抽動的下顎，錦繡能感受到他的矛盾與痛苦。
手足將自己視為眼中釘，屢屢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名，此事不管落在誰的身上，那都是煎熬。
感覺到冰冷手掌恢覆了些許溫度，錦繡方才放手，整理著矮幾上散落的書信，將其放回信封之中，把茶盞放在蕭謹言的眼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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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為之前的警告，會讓蕭慎行收斂幾分。
可從事實來看，根本是變本加厲。
專註於棋盤的錦繡，趁空瞥了一眼軟榻上的蕭謹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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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起杯盞輕啜一口清茶，等著對面的殷飏落子，錦繡緩緩開口，“這上面所寫有些並未有真憑實據，你也不要放在心上，權當看個笑話就是了。”
“笑話？”輕笑一聲，殷飏挑眉望她。
舉棋不定的棋子終於落了字，殷飏笑了笑，“能被你說成是笑話的一定很荒唐，不過，也要看這鬧笑話的人是誰了。”
“鬧笑話的，總歸不會是殷大人。”纖纖細指落下一子，錦繡擡眸似笑非笑的望著殷飏。
黑龍白龍在棋盤上廝殺啃咬，場面極其慘烈，而方才錦繡的那一子恰好讓白子形成壟斷之勢，便是斬斷了黑龍的爪牙。
蟄伏已久的白子，在此時顯示出了鋒芒，之前攻勢強盛的黑子，卻顯出了隱隱敗象。
手執黑子的殷飏望著棋盤，瞇了瞇眼，擡頭苦笑望著嘴角含笑的錦繡。
“伺機偷襲，可不是君子所為。”
白子在指尖摩挲著，嘴角笑意微微上揚，錦繡的明眸閃過笑意。
“我並非君子，殷大人可聽過一句話，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。”
“不給一條活路？”殷飏捏著棋子苦笑著。
錦繡緩緩起身，居高臨下笑望著殷飏，“活路不是沒有，殷大人可多花費些時間，仔細探尋。”
錦繡緩步走到蕭謹言身旁，望著蕭謹言冷峻面容浮現出的冰冷，幽幽嘆了口氣。
在接到這封信時，看到這般多的內容，鐘錦繡不是不震驚。
只是想著，蕭慎行都能狠下心來，鏟除蕭謹言，遑論這些事情了。
手掌放在蕭謹言的肩膀上，安慰得輕拍兩下，“這些事情看過便罷，你若不想讓他淪陷在六部之中，也可拉他一把。”
感受到蕭謹言微微顫抖的身軀，鐘錦繡微微嘆息一聲。
轉身走向書案，行進之時猛然回頭，恰好捕捉到殷飏偷換棋子的一幕。
“殷大人，落子無悔，偷換棋子，可不是君子所為。”
最後一句便是方才殷飏送給她的，現在用在自己身上，殷飏尷尬的輕咳一聲，連忙將手縮了回去。
心驚膽戰的將偷拿的白子又放回原位，殷飏揚起燦爛的笑容。
“那個，只有一枚，真的，我只取了一枚。”敷衍的放回一枚棋子。
端正身板的殷飏，佯裝看向棋盤，垂下的手臂恰好被棋盤所擋住，隱隱露出白色的光芒。
見他將棋子放回原位，錦繡方才回身。
從架子上拿下漆盒，打開底層，從中取出茶罐。
茶罐釉色飽滿，在陽光下折射出溫潤的光芒，放置漆盒這麽久卻不見有一絲塵埃，可見被人時常拿出來擦拭。
手指撫摸著茶罐，明眸漾滿了溫潤柔情。
又從漆盒當中取出香，點燃熏香，放置在書案上。
茶葉放入茶壺中，沖入沸水，太平猴魁獨特的茶香飄滿書房。
思索如何落子的殷飏，動動鼻頭，驚喜的望向正在沖茶的錦繡，“給我來一盞。”
冷冷瞥了一眼蹭吃蹭喝的人，錦繡將杯蓋闔上。
“回你的府邸自己沖。”
被拒絕的人尷尬的默默鼻梁，繼續低頭研究著棋局。
輕手輕腳的將杯盞放在矮幾上，推到蕭謹言的面前，只是這樣靜靜坐在他的對面，不出口打攪他。
坐在那處研究棋局的殷飏，擡頭便看到風雄始終站在那裏，盯著兩人一直瞧。
當真是個榆木疙瘩。
“風雄，你且來看看，這棋該如何落子。”
殷飏朝著風雄揮著手，面露難色。
被叫到的風雄轉頭看了一眼殷飏，再看看軟榻上的蕭謹言，猶豫不定。
“看什麽看，快過來，你家主子的事兒你也不懂，快來快來。”殷飏開口催促著。
風雄無奈的走向棋盤，與殷飏一起研究著棋局。
透著陰冷的深眸看到一半的紙張，心底便湧起陣陣怒火，冷峻面容異常冰冷。
翻手之間將信紙拍在矮幾上，發出巨大的響動。
聲音之大，連正對弈的殷飏與風雄都不由一顫，緩緩擡頭望向蕭謹言。
端坐在那裏的蕭謹言緩緩閉上眼睛，眼皮微微挑動，冰冷臉色有著隱忍，拍在矮幾上的手掌緩緩收緊，手背上泛起道道青筋。
接連幾個呼吸之後，方才睜開眼睛，高深莫測的眼底透著駭人的陰沈。
“當初我不該舉薦他入工部。”
這才給了蕭慎行肆意橫行的機會。
上面所記載的樁樁件件，每一件都是足以入獄的罪責，甚至還牽涉到諸多的人命，而這些事情，有著諸多三皇子的影子。
蕭慎行一直在為三皇子做事，而且，還是在多年之前，兩人便已有往來。
痛徹心扉之餘，冰冷滲透了四肢百骸，蕭謹言覆雜的心情無以言表。
眼前這麽多的罪證，蕭謹言不可能無動於衷。
讓他最為痛心的就是，蕭慎行可以為了巴結皇子，而置人命於不顧。
溫熱手掌包裹著冰冷的大掌，瞧著粗糙掌心泛著紅，錦繡心疼極了。
“無需自責，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，就算是你，也只是他的眼中釘而已。”
緊緊握著冰冷大掌，希望自己能給他一份心安。
“就算你不舉薦，他也可通過旁人進入六部之中，屆時，只怕就不是負責修繕工程的工部，亦或許是賦稅的戶部，也可能是刑部，若是如此，事情更無法收拾。”
蕭謹言心痛的無以覆加，三弟犯下的罪行足以抄家滅族，還未看完就已經是心驚肉跳，不敢直視。
明眸看著蕭謹言抽動的下顎，錦繡能感受到他的矛盾與痛苦。
手足將自己視為眼中釘，屢屢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名，此事不管落在誰的身上，那都是煎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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